事实上，从尧舜禹到夏商周是一大变，即从氏族政治变为宗族政治。

若过其序，民(人)乱之也。今汉继秦之后，如朽木粪墙矣，虽欲善治之，亡可奈何!这里的至今一语尤为触目，直指现实。

刘歆评论道：仲舒遭汉承秦灭学之后，六经离析，下帷发愤，潜心大业，令后学者有所统壹。天下之人同心归之，若归父母，故天瑞应诚而至。这种制约关系就是：天意→儒家→君主。(一)现实社会政治的批判 既然汉武帝自己不满政治现状，承认今阴阳错缪，氛气充塞，群生寡遂，黎民未济，廉耻贸乱，贤不肖浑殽(混淆)。是以阴阳错缪，氛气充塞，群生寡遂，黎民未济，皆长吏不明，使至于此也。

他说：夫皇皇求财利、常恐乏匮者，庶人之意也。(3)天命是政权的根据，谓之天瑞：天之所大奉使之王者，必有非人力所能致而自至者，此受命之符也……故天瑞应诚而至。再参《列子·汤问篇》冥海、天池之论，以印《庄子》之言，则此章自合始于汤之问棘句末。

(褚伯秀：《庄子义海纂微》，第540-542页)刘凤苞以为：约分之至，则见性命之真，非言思拟议所至。但另一方面，他同样深刻地意识到，不能无限制地肯定心量之大，而适莽苍者，计尽于三月。自此开始，人这种具有意愿并有能力改变现成性的时间量级的存在者出现了。不难看出，众人匹彭祖之可悲，蜩鸠、斥鴳嘲笑鲲鹏之可笑，皆在其知之小，其知之所以为小，就在于小知失性。

当存在者能够以更高的量级存在时，那么以小的量级而存在的存在者都可以纳入它的世界，反之，则在其世界之外。邵雍又曰：不以我观物者，以物观物之谓也。

(26)对于东亚季风性气候下的黄河流域而言，地上的禾谷从出生到成熟的一个周期，就是一年，年是时间的刻度，也是人计算生命长度的单位，对于成长着的生命而言，一岁即是一年。(陈鼓应：《庄子今译今注》，北京：中华书局，1983年，第11-12页) (33)王夫之：《庄子解》卷17《秋水》，《船山全书》第13册，第271页。后世遂有阅世生人，阅人成世之语，此与《逍遥游》大年之意相通。众人之匹彭祖，何以不亦悲乎?显然，众人之可悲，并不在于彭祖相对于冥灵、大椿而为小年，如果是这样，在小大链条上无论选择哪一个大者作为所匹的对象，都是可悲的，毕竟在这个大者之上更有大者。

(53)这一解释在字面上似乎带有儒家的色彩，但将约分之分理解为性分，则是诸多解《庄》者的共识。正是在这里，我们触及了即知而言小大小知不及大知的边界，从而实现小大之辩的转义，即在新的维度上重思小大之辩。尽管《逍遥游》也说小年不及大年，但它只有作为阐释小知不及大知的构成部分才能纳入《逍遥游》的整体语境与思想结构。(35)褚伯秀云：今详考经意，盖欲实鲲鹏之义，故一唱题而两举证，首引《齐谐》所志，次以汤之问棘。

(43)这就要求必须超越小大之辩的逻辑。作意味着对给予的、现成的、既有的、日常的之打断，因而是新的、构成性的，不同于现成化的存在样式。

在存在者怒生并作中，却更有一种不容己的力量在深层背景中推动着，正是这种力量使得自我驱动成为可能。怒所传达的存在的觉解，这正是鲲鹏之大。

夫物，量无穷，时无止，分无常，终始无故。但从纵向层次来看，这各个不同之性，皆通达在己之天，由性而天的道路对每一个存在者都是齐等的。林自说：殷汤夏革之事，始于古初有物，终于无尽之中复无尽，无极之中复无极。謷也乎大哉，独成其天!真正意义上的被肯定的大，超越了属人的价值化逻辑，而与天相关联。齐小大的观点是就着性而言小大。另一个方面，则是通过众人之匹彭祖之可悲来表达的小大之辩的局限——随着小知与大知的相对性凸显，沉溺于与小知相对的大知同样意味着一种困境，众人之可悲正是这样一种困境的表达。

(41)从字面上而言，上述看法似乎是合理的。在心的层面，由小而大，大其心智，扩其格局，正是在这一意义上，小不如大的解释取向获得了合理性的界域。

又有振作之意，如《书·康诰》作新民，甚至还有造作之意，如《礼记·乐记》作者之谓圣。《逍遥游》之所以以大年来讲大知，是因为小知与大知之异本质上是时间量级的不同，时间量级的不同造成了生存论视野的不同层级。

注释： ①关于价值化逻辑，参见陈赟：《现时代的精神生活》，北京：新星出版社，2008年，第41-64页。褚伯秀特别引用林希逸的话：据此一句(引者按：指的是‘汤之问棘句)，合结在下，以结语为起句，此其作文鼓舞处。

(27)《庄子》时代，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时。(38)由此，小知不及大知，小年不及大年在新的视角下不再具有正面的肯定意义，而是必须在新的层次上被扬弃。(57)在这个意义上，可以建构一种新的小大之辩，这一新的小大之辩建立于性的地基上：就某一存在者自身而言，得性为大，失性为小。反其真中的其正说明不同存在者之真并不相同，正如在不同存在者的在己之天并非同质。

与《逍遥游》可以相互发明的《秋水》，在讨论小大之辩时同样引入了无限性的思想： 河伯曰：然则吾大天地而小豪末，可乎?北海若曰：否。《庄子·达生》云：不厌其天，不忽于人。

世人之心，止于见闻之狭。《齐物论》以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，而大山为小。

(54)即便是林自(林疑独)也以为分为性分：尽其性分之内而至约也。与此相应，蜩鸠因而满足于自然主义的现成态度，其飞行范围也就是枪榆枋，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。

(《南华真经副墨》，第242页) (55)郭庆藩：《庄子集释》，第16页。(刘凤苞：《南华雪心编》，北京：中华书局，2013年，第2页)。若愚者既愚矣，又不能求人之知而自任其愚，此其所以愈愚。邵雍《伊川击壤集序》云：以道观性，以性观心，以心观身，以身观物，治则治矣，然犹未离乎害者也。

但是到百里之外，则必须花一宿时间来准备干粮。由受气至于具形，数极至于变质，负阴抱阳，时各有待，当化者不得不化，当飞者不得不飞，皆天机所运，受化者不自知也。

⑨陈赟：《论庖丁解牛》，《中山大学学报》2012年第4期。它不是知识的深、浅，或博、约，而是智慧之高低、格局之大小。

针对这种错误，解决方式不应是从中选择某种观点作为真理从而否定其余，而应是将不同观点置放在适当的位置，看到它们各自的合理性，同时也明确这种合理性的限度与范围，从而使之各有攸归。③ 一、即心而言，小不及大 对小大之辩所持有的扬大抑小的主张，只有被限定在心而不是性的范围内才是正当的。